秦煜愣了会儿,一时之间没想起来什么相册,过了会儿他才在脑海中搜寻到大学时期他专门从佛罗伦萨带回来的那个礼物。
他其实没想到时初记得那么清楚,而且他所说的回礼,在收下那个相册几天后就已经用其他东西回赠他了。
时初也立马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改口道:“其实也不是因为这个理由,我就是想送你。”寒风裹挟着细沙般的雪粒从开着的车门缝隙钻进来,秦煜上车开了暖气后就脱了西装外套,此时只穿着一件衬衫,时初说完话后视线从他的脸上滑到松开了两颗扣子的领口,脸上闪过一丝考虑不周的懊悔。
他没再说话,快速下了车,关上车门后朝里面挥了挥手。
秦煜点了下头,车开了出去。
时初没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看着车离去的影子直到消失,从分手到现在,秦煜已经很多次像这样离去了。
时初面对他头也不回的背影还是止不住地心悸,虽然从未和谁说起,但他其实一直很害怕这种被抛弃的感觉。回想起来,大概也和小时候父母因为矛盾而把他独自丢下的经历有关。
但此时和以往任何一次都有不同,他从最开始在咖啡厅秦煜离开时的迷茫无措到大年初六那天自以为的释然,再到现在像迷失多年终于找到前路般的坚定。
他终于明白,在逃避后退或者站在原地止步不前之外,其实还有第三种方法——他可以主动上前。
即使他依然会惴惴不安,走这条路对他而言像行走在一条没有兜底的高空独木桥上,但为了秦煜,他想这样做。
十二月二十四日,平安夜那天,时初联系景贺程去看猫。
选在这个日子是他故意的,秦煜的生日,虽然他之前说了不要礼物,但他还是想把它送给他,因为他觉得秦煜真的会喜欢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