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徵的声音,没有丝毫火气,魏叔玉却有几分害怕,怯怯走了出来,跪下顿首,叫唤道:“阿耶,郑叔父,阎伯伯,马叔叔。”
“呵呵,原来是叔玉,几日不见,长得愈加俊俏了。”郑仁基笑容可掬,轻侃说道:“可惜叔父没有与你年纪相当的女儿,不然定要招你为婿。”
年纪虽小,对这种事情却也迷迷糊糊、半知半解,魏叔玉立时羞红了脸,可爱模样,连马周的脸上也泛起抹笑意,更加不用说始作俑者的郑仁基,毫不掩饰地放声畅笑起来。
魏徵心中轻叹,可惜叔玉太小,若是能再大五岁,那就好办了。
摇头晃开不切实际的念头,魏徵训道:“想来就来,藏于暗处,成何体统。”
“阿耶,叔玉错了。”魏叔玉十分委曲,怨怨瞄了眼韩瑞,要不是他,自己藏得隐秘,怎么会被发现,接受教训。
小孩子的动作,哪里能隐瞒得过几个或心思缜密,或老奸巨滑的官员,瞬间,几道目光刷刷投射到韩瑞身上,充满了审视。
微微退步,韩瑞心里嘀咕,不过是调戏小孩而已,至于么,然而,事实告诉大家,不遵守尊老爱幼优良传统美德的下场,往往十分的悲剧。
韩瑞能从魏叔玉的衣着打扮,判断其不是魏府的仆从小厮,那么反之亦然,除郑仁基之外的三人,自然也可以得出相同结论。
有点印象,魏徵侧身道:“郑兄……”
“一个远房亲戚,长年居于乡野,见识浅薄,失礼之处,诸位多多体谅。”郑仁基拱手道,心中大悔,果真不该带他来的,看吧,真闹出笑话了。
“哈,原来乃是郑氏良才,怎么不早说,恕某失礼才是。”魏徵笑道,连忙吩咐仆役添加案席,奉上酒食。
见到韩瑞没有动静,郑仁基沉声道:“还不过来,参见魏侍中、阎侍郎、马御史。”
韩瑞连忙走了过来,跪拜行礼,近距离接触,心中滋味复杂,欣喜、失望、淡然,各种情绪掺杂,表情之上,倒是有节有礼,但郑仁基却站了起来,拂了下衣袖,韩瑞还以为什么地方出错了,暗暗自查。
不过郑仁基倒没说什么,径直朝厅旁的侧门走去,韩瑞才恍然大悟,轻笑了下,原来不是自己的原因,而是喝多了,要去解决。
对于韩瑞的见礼,魏徵微笑点头,自然是给郑仁基面子,马周一声不响,那是本性,倒是阎立德十分友好,和气笑道:“小哥怎么称呼,家乡何处。”
“小子韩瑞,扬州人士……”韩瑞再次重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