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油道:“该你先吃,这也是道礼仪,叫‘劝色’,真希望这仪式快些结束,咱也好集中力量办大事儿。”
石薇呡了一口,又忍不住偷笑:“刚刚牵你回洞房,伴嫁娘子还在一边嘱咐让我走慢点,别失了风仪。”
说完又皱眉:“朝廷怎么封了个县君?以后去了汴京,宦眷间迎来送往的,讲女红文学,巧秀风雅,我肯定不行。”
苏油安慰道:“想多了,人之高雅,本在心灵情操,不在装饰饮食。”
“你保持本色就好,要做事,慈善事业福田院、居养院、举子仓、慈幼局,为老人小孩治病调理,谁耐烦与那些眼高手低的官眷们应酬?”
“要讲风雅,让他们来与我讲,我苏家人讲起风雅来,我们自己都怕!”
石薇又想起一件事,从衣柜里取出一个箱子,开心地道:“小油哥哥,给你看些东西。”
“是什么啊?”
石薇将箱子打开,里边全是苏油小时候送给石薇的那些小玩具:黄铜蛤蟆,万花筒,鲁班锁,智力锁,华容道游戏棋……林林总总一箱子。
苏油奇道:“咦?你不是说都拿去卖钱周济穷人了吗?”
石薇靠在苏油身上:“以前我每次卖掉后,都要不开心好一阵子,没想到天师哥哥一直偷偷从别人那里买下,这次又作为贺礼送还给我,我真的好开心……”
苏油搂着石薇的腰肢:“我这兄长,还真是有心人,光为这个,我们得好好谢谢他。”
这时礼官又进来了:“郎君,娘子,该再次入筵了。”
苏油牵着石薇站起来:“走吧,后筵四盏,以终其仪。这是今天最后一项手续了。”
天黑了,参加婚礼的亲朋好友渐渐散去。
苏油四仰八叉躺在新房内:“可累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