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劝赵顼,陛下别费劲了,王介甫这回肯定还要推辞。
韩维却独奏道:“我知道王安石乃正人君子,之前久病不朝,今日如果任命大郡马上就任职,看起来还真就像是一直对君命推三阻四,希图持价待沽。”
“但是臣坚信安石不会有此心。与先帝不同的是,陛下始初践阼,慨然想见贤者,与图天下之治。安石怎么会不愿效其忠、伸其道哉?!”
“如果王安石真的病得厉害,或者蠢得厉害就罢了,如果不是,他肯定会就任的。”
“议论这件事情的人,都认为往安石会顾忌时议,因此只能慢慢升迁而致,不能猝然召命回京。”
“他们不知贤者只可以义动,而不可以计取。所以陛下,尽管下诏吧!”
这就是此刻王安石在士林官场皇帝心中的声望。
果然,诏书一到,安石立即前往官府府视事,再不推辞。
一个多月后,诏书再到,召知江宁府王安石为翰林学士。
王安石即刻整顿家小,奉诏赴阙。
唐淹说苏油料事如神,就是指这个。
苏油不信这中间没有一点操作,笑道:“要我说,司马君实,介甫公,都是朝中有名的君子。”
“既然是君子,那他们还会欺君?所以说,司马君实跟官家说不会四六,那大伙儿就应该当他真不会四六。王介甫说是久病,那大伙儿就应该当他真的是久病,如今突然好了。”
“否则不成了言不由心欺君罔上了吗?那还是什么君子呢?”
唐淹笑道:“你这嘴啊……回京后可别胡说八道了,好歹四品大员,要有点人臣之体。”
说完又叹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官家此番召你进京,怕是要大用了,明润,你真没一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