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相公们,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未足进取,则先虑保全。先脚踏实地解决问题,再集思广益商讨国家的未来如何?”
“因此臣以为,河北漂荡,就是当今的急务。当先定下治河之策,安抚民众,使其活命,培固其本,而非任这所占国家七分之一的地区自生自灭,精华耗散。”
“诸公别忘了,河北以北,还有辽国。河北一旦丘墟,如辽人果真南下,那在前线和汴京之间,有什么可以阻挡?京中战备物资,谁人发运到前线?前方一旦吃紧,后备军力在哪里?”
“指望在千里之外的汴京上四军吗?!真的一旦被击破,那就是千里长驱,直抵首都的局面!”
“难道我们真的要将自己的命运,寄望与每年五十万岁币买来的平安之上?难道我们真的要将自己的命运,寄望于别人的屠刀,不对我们落下吗?!”
司马光脸上闪过一丝愧色,躬身道:“陛下,臣请外放河阳、晋、绛之任,替陛下分忧!”
御史中丞滕甫、知制诰吴充也出列:“臣等亦请外放,安抚河北,镇定灾情。”
苏油也拱手:“此议又臣而起,加上为臣最年轻——臣请考察测量黄河,供朝廷确定治河之策!”
刚刚出使辽国回来的苏颂大惊,这老弟疯了不成?!
赶紧出列:“陛下,臣自北来,此次大震河决,灾变接踵,其状不忍言。朝臣此次出外,事涉敛葬,食饥,除税,察吏,堤防,甲兵,督盗,重建,安抚,防疫诸端。非干能重臣不足以方面。”
“苏油资望年岁,尽皆不足,纵其心赤诚,然实非其人,往陛下别择良臣,庶几不误大事。”
赵顼其实也舍不得苏油,他心心念念的就是神机铳和诸多礼花,要是苏油外放,交由别人怕是要瞎。
苏油说道:“陛下,天心民心,生黎至重。”
赵顼下定决心:“盐铁副使吕诲,为天章阁待制,复知谏院;用司马光之言。”
“御史中丞滕甫、知制诰吴充,任河北安抚使,都转运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