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藻摆手:“两位都是我卓有口碑的前任,这是哪里话来。”
“现在敢说了,大理寺的断案的确有操之过急,被民意胁迫之嫌;你们这也算是给他们解了围,将案子办成了铁案。”
“老夫心里,也一样是去了一块心病啊。”
苏油说道:“如此便不打扰大尹了,总之是万分感谢。”
钱藻笑道:“这么客气,可就真见外了。”
钱藻,翰林学士钱明逸之从子,吴越王钱元瓘之玄孙,而钱元瓘,乃是武肃王钱镠第七子。
钱家与苏油的关系,那是自然不用多说,因此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可以了,大家都心知肚明。
从开封府出来,苏颂长舒了一口气,低声说道:“明润,谢谢你。”
他知道苏油这么做的目的,压根就不是为了什么法律公正证据链完整。
苏油插手这件事的目的,全是为了他。
为了让苏颂在今后,不用因此事背负着良心上的不安而已。
苏油说道:“宗兄客气了,既然此间事了,我这就准备回尉氏去,八公扁罐漏勺都在等着我呢。”
苏颂笑道:“那就替我向八公问好,等有空我就去看望他。”
苏油本来准备告诉苏颂,赵顼准备提拔他编撰《唐六典》。
而这个任务一旦完成,苏颂肯定就会被提拔为改革官制的实际负责人之一,那等到官制完成之后,赵顼必然会成为宰执之位待之。
再一想,族兄这人多半也不会在乎这个,早几天晚几天的事情,提前告诉他了他也不会多高兴,于是还是忍住没说。
送走了苏颂,苏油翻身上马:“正盛跟上,我们再不停留,直奔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