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油微笑着还礼:“毕兄你好。找我有事儿吗?”
毕仲衍说道:“仲衍在中书这么多年,自吴相公去后,受尽奚落白眼,前几日突然时来运转,蒙陛下一日三迁,后来多方打听,才知道是国公之恩。”
“瞎说。”苏油不认账:“我可没有举荐过你,你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
毕仲衍再次拱手:“国公不必隐瞒我了,陛下召我独对,垂问《备对》之事,有人告诉我是国公举荐的。”
苏油还是摇头:“《备对》是陛下发给我的,他知你在先,我知你在后,你这话不合逻辑。”
毕仲衍轻咳了两声:“可是《备对》送呈陛下之后,起初并无一人看重,陛下都说了,他一开始以为只是宰执备问之书。是国公向陛下言明之后,才有了仲衍后来的际遇。”
没法抵赖了,苏油才说道:“是,但我那是向陛下推荐《备对》这本书,却没有向他推荐你。这是陛下眼光超卓,识英杰于泥涂,拔干才与未起。恩出于上,非我之功。”
毕仲衍满脸通红,虽然文采了得,心思细密,但是好像对官场上面这一套是个门外汉,被苏油堵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作揖。
苏油笑了,这人真的有趣,于是问道:“不说这些了,毕兄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毕仲衍一脸的正经:“我就是来感谢涪国公一声。”
啥?这就没了?苏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娃闹了这么大一通,竟然就是过来道一声谢?
喂你到底知不知道常规操作该是什么样子的?
突然想到这娃是平生只收凉水做礼物的族兄看重的人,以族兄那高峻的品行,要不是一个脾性,只怕也难入他的法眼,却又想明白了。
于是笑道:“好吧,这声谢我就收下了,对了你吃了吗?”
“啊?”
“早饭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