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同意了,结果抵达啰兀城下后,小兵却高声呼喊:“天子仁圣不可负!坚守则莫能破矣!”
手下暴虐,刀戳其口而使亡。
自己得知之后,命手下妥为收葬,到现在他都还记得,那张残破的脸上,永远定格的轻蔑目光。
为了树立墓碑,梁永能还特意打听了那个小兵的名字,延州振武军副都头,崔达。
看着前方马练河谷口出来的宋人灰衣骑军和护送在中间的箱车,这一刻,他竟然有些羡慕起崔达来。
大夏没有宋朝矫情,没有昭忠祠这样的地方。自己死后,注定会成为沙洲上的野鬼,无处安魂。
摇了摇头,梁永能抽出长刀高喊道:“今日之战,有死而已!只有战胜宋人,取了他们的粮秣,我等方有活路!”
“进则一线生机;退则必死无疑!”
“这样的仗,祖先曾经打过无数次,才在长生天下,打出我大白高国的一席容身之地!”
“现在,轮到我们了!”
“为了身后的灵州!”
“为了青天下最丰美的草场!”
“为了不愿拘束苟活的豪迈,只愿在草原纵马奔驰的灵魂!”
“死战!”
夏人的骑马开始在小跑中渐渐列队成阵,一名已经年迈,胡须花白的夏人战士,将骑刀竖在身侧,顶着风雪,开始慷慨悲歌:“黑头石城漠水边,赤面父冢白河上,高弥药国在彼方……”
马步渐渐加速,蹄声渐渐齐整,越来越多的夏人开始应和。
歌声在茫茫大雪中,显得格外的苍凉悲壮:“战马结实皆雄壮,种族结亲后代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