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只是下诏还政,只要陛下周围都是太后的人,相国还在,和以前,不还是一样的吗?”
礼部侍郎张聿正说道:“正是此理,而且宜早不宜迟,静州到此不过四十里,旦夕可至,危机迫在眉睫。”
御史梁阿格说道:“要是宋人坚持要诛我梁氏满门呢?”
张聿正说道:“没有这个道理,宋人律法森严,梁氏有太后与皇后之尊,不容加刑。”
“宋国《刑统》,罪至重者,乃谋反、谋大逆,获其罪者,父子十六以上皆斩,不及亲族。”
“因此其法典之上,是没有‘族诛’一说的。”
“若太后及时还政陛下,发国书与大宋益西威舍,以其仁慈之性,必当约束诸将,不会大兴杀戮。”
诸臣议论纷纷,又说要和的,有说要战的,莫衷一是。
经略司正听嵬名怀逋说道:“祸在眉睫,而援军尚远,就算虚与委蛇,亦要熬到两路大军回援。”
“于今之计,只能一边与宋人订立城下之盟,一边发使臣让辽国救援,并令两路大军回师勤王。”
“还有,将河西割让给董毡,告诉他唇亡齿寒之理,如果夏国没了,下一个就是青唐。请他断宋军的后路!”
就在这时候,之前去开城门的城防使益麻党征却又入殿报告:“太后,大相,梁屹多埋回来了,臣已带到,正在宫外候旨。”
梁太后顿时抬起头来:“叫进来!”
梁屹多埋从殿外进来,一见到梁太后和梁乙埋就噗通跪倒,大哭道:“太后,叔父,侄儿回来了!”
梁乙埋问道:“宋人如何能在一夜间冒出这么多的船舶?屹多埋你可知晓?”
梁屹多埋哭道:“这个侄儿的确不知,侄儿抵达灵州,益西威舍留侄儿在吕家渡水寨相商,那个时候,水寨中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