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对很多新兴的经济现象和经济产物,进行了详细说明,包括了国家大型企业如钢铁厂,造船厂的运转模式;大型私人资本企业如毛纺厂、皮革厂、机械厂的运转模式;新兴金融手段如定活期存款,汇票,保险业务等的研究分析;甚至连海外殖民地、捕鲸业、新型牧场、家庭式新式立体农业,都做了论述。
最后得到的观点,就是大宋之所以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根本原因就是提高了大宋每一个人的人均“社会生产效率”。
生产的另一面是消费,作为两任宰执,王安石对国家收入的来源与分配也做了详尽描述,尤其详细地描述了自元丰以来,国家的开源节流的具体措施。
但是书中还是保持了儒家的保守,对苏油让宗室自立,成为“民力”的组成部分,表示了赞同,但是同时又提出了“与民争利”的问题。
而且王安石悲观地认为,这其实是另一种形式的掠夺。
他认为自己早期新法的失败之处,其症结就在“取民利与国”。
而现在大宋的经济走势,让他又产生了大宋正一步步走向“取民利与权贵”的担忧。
第一千四百九十八章 新宫
书只写到了这里,当时苏油还没有向高滔滔建议分割四通,“以宗室入四民”;章惇还没有提出“税制倒挂”,“量产为税”。
王安石自己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只希望从统治阶级的“仁善”“爱人”等道德要求来解决。
章惇在领悟到苏油的对辽经济手段之后,回去重读此书,越读越是心惊,也读出了很多困惑,因此经常与苏油进行探讨。
其中章惇最反对的就是安石相公关于国家支出这部分的描述,认为安石相公忽略了一个重要方面,那就是国家安全。
而章惇心目中的国家安全,可不光光是保卫国土不被侵犯,还包括了定期打击周边势力组建的军事力量,甚至将此过程中造成的军力损失都算到了国家成本支出上头去。
这娃就是骨子里边的鹰派,这才多收了三五斗,就已经开始萌发后世帝国主义思想和霸权主义的思想雏形,认为大宋周边的势力,凡是不当舔狗者,就该统统杀光。
这又有些过分了。
于是苏油一路又跟他掰扯这个运维成本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