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张璪升任玄鹄城太守,这位一直替苏油说话的中年人,就是张璪的三弟张珏。
旗亭主人又推了一个小车过来,车上分了四五层,每层四个碟子,每个碟子里边是一样烫火锅的菜式。
张珏摇头:“当世论饮食之精,莫出大宋;大宋论饮食之精,莫出司徒。”
旗亭主人笑道:“官人这话说得没错,这火锅是司徒今年才置办出来的吃食,听说是为庆贺大苏夫子回朝,特意设计的,寓意红红火火,里边用了各种香料。”
说完朝锅子里一指:“这边用了东胜洲过来的辣椒酱,这边用了番茄酱。”
几人对视一眼,不管是不是苏油的发明,这个意头对他们来说,可是好得不能再好。
主人说道:“几位官人是进京赴考的吧?可惜来得晚了点,没赶得上凭吊温公。”
说完又道:“温公作相一年多,咱老百姓得惠颇多,能宽的宽能免的免,说起来都感激。”
“官家命户部侍郎赵瞻、内侍省押班冯宗道护丧归葬。两人回来上奏官家,说百民哭公甚哀,如哭私亲。四方来会葬者数万人。”
“京师水西画其像,刻印粥之,四方皆遣购,听说有画工都以此致富了。”
就听边上一桌有人说道:“水西漫画刘小二,可算是办了一回正事儿!”
张珏看过去,却是一个胖子,跟一个文士,也在烫锅子,便拱手道:“看样子两位该是京中人士,不瞒两位贤达,我等久居南方,此次携家眷赴京赶考,真有些事情要请教,不如同席?”
说完对主人道:“两位贤达这席,算在我们的名下。”
那文士还有些不愿意,胖子却是欢喜:“那多谢官人了,我在京中开着家米店,你叫我王胖子就好,这位学究是李老三,我两家邻居,他家大小子也在南边官府里寻一份钱粮。”
“这天眼看要冷了,来陈留调剂些米面,拉他做个伴,一会儿俺们就要回去。”
于是大家凑成一桌,张珏敬了王胖子和李老三一杯,这才说道:“不瞒二位,家大人当年也在京中做官,不过后来去了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