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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拿着碗,一手拿着筷子,苏油开始将筷子下压:“夫子之意,绝不会是这样,叫人刻意降低自己,使自己居天下人之下。”

“这其实是一种……怎么说呢?内卷。对人对己,都是没什么好处的。”

说完将碗筷恢复原状,然后将碗往上抬:“却应该是这样,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天下人的生活,物资的生活和精神的生活,都好起来。”

“使耕者有其田,业者有其产,鳏寡孤独,不如己者皆得其养。此方为推己及人,方为克己表象下的真正目标。”

“夫礼,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

“非如此解,夫子又为何会将‘克己’与‘复礼’并议?而儒门的‘克己复礼’,又如何能与‘仁者爱人’相融互释?”

“所谓‘克己’,其实就是‘以一人奉天下’,究天得其经,理地得其义,用以导民,使其得文明之行,去野蛮之性,是为复礼。”

“故而’复礼’,乃是‘克己’的目标;而‘克己’,则是‘复礼’的方法。”

“如此一来,‘克己’、’复礼’,方能交相应证;与‘仁者爱人’,方能一脉相通。”

“学士,你认为呢?”

第一千七百五十七章 举措

“妙极!此论妙极!”刘奉世激动地站起身来,想一想又将碗筷放到台阶上,对苏油行了一礼:“克己即复礼,克己即爱人。究其根本,还是从‘仁’之一字出发。”

“明润诸般作为,映照此论,当真是身体之,力行之,古盛德君子,不外如是。”

“朝闻道,夕死可矣。明润今日,真吾师也。”

论年纪,刘奉世自比苏油大六岁,但是已经跨过了五十那道坎,苏油敬仰他的学识,每称之为公。

而苏油五禽戏是童子功,几十年不断,因为保养得宜,故而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