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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这些不是他的过错,到时候给天下的诏书里,是贵朝先帝遭受奸臣蛊惑,导致民不聊生。今日诛绝,以儆将来。”

“铁冶还是那个铁冶,良田还是那些良田,至于创始之人衔冤万古,翻年之后,谁又还记得?”

“或者相公觉得自己在贵朝陛下哪里的价值,远远超过迫在眉睫的三百五十万贯,他非保你不可?”

王经双目已经失焦了:“如此局面,我还能施为?活不了,活不了了……”

“相公言重了。”赵仲迁说道:“毕竟我刚刚说的那些,都还没有发生。”

王经突然醒悟过来:“对,以节度之能,我不信萧托辉能是对手!节度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赵仲迁说道:“现在不是细谈的时候,我只说上中下三策。”

王经都傻了:“还有三策?”

“先说下策,我在锦州备有舟船,相公若见事不可为,可携家浮海归宋,大宋必会妥为接纳,酬以官爵,南部诸州的烂摊子,丢给别人去收拾。”

“不过如此一来,所有污水就得相公一个人受着,在辽境可就是遍地骂名,之前为名声所作的功夫毁于一旦,死后再上个《奸臣传》遗臭万年,家族永远抬不起头来做人,这些是肯定的了。”

“中策,说中策。”

“中策嘛,就是将刚刚我说的严重情况,告知贵朝陛下,让他知晓萧托辉那套绝不可行,否则就算国库短期充裕,还不够救济南部诸州之用,实在是得不偿失。”

“可要是……陛下不听呢?”

“对,之所以是中策,就是此策贵朝陛下可能不听。”

“那上策呢?”

“上策,就是相公奏请贵朝陛下,官员们的亏空,许其用铁厂债券来填补,无论是相公还是官员,就都得到一个缓冲期,然后慢慢用铁厂的收益填还就行。”

“如此一来,相公就是南部诸州官吏的救命恩人,相公还可以发动他们,一起向北朝施压。此事合情合理,事成之后,相公在南院的威望,必将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