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胳膊上裹着白布的军士们下马,手中捧着骨灰盒列队走向那些早已经接到消息,等候在这里的百姓们。
哪怕是打胜仗,也是会死人的。
当初跟着王霄去西域的两万良家子,有数千人将性命留在了西域。
几千里的路程,没办法把他们送回来。只能是带回骨灰。
浑厚的乐声之中,眼中满是泪光的家属接过了骨灰盒,以及象征着他们荣誉的兵器。
“我儿作战,勇猛否?”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端着骨灰盒与横刀,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陈时为马前卒,每战必奋勇当先!”
“我儿可曾斩获战功?”
“破突厥,陈时斩获三级。复于阗,斩获一级。祁连山下与土谷浑人决战,身负数创依旧死战到底,斩获七级,最终力竭而亡。”
白发妇人轻抚着骨灰盒与横刀“好,好。没给陈家丢脸。”
抬手将身边两个小子推了出来,向着陈时的队率说“这是他兄弟,让他们跟着汉王去打仗。”
秦汉余风尚在,华夏尚武之血还在沸腾。
父死子披甲,兄死弟上阵。
炎黄子孙能从黄土高原走向天地的尽头,将领土扩展到了极致,根源就在于无数先祖们的鲜血与牺牲。
眼泪必须有,可继承遗志更重要。
被欺压了数百年的北地汉儿,一朝翻身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再回到之前那种可怕的日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