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沐说着说着，眼角忽然掉下来一滴眼泪。

韩清越心里猛然一震。

那颗眼泪晶莹剔透，滚烫又沉重，像是重重砸进了他的心里。

鹿沐说的不只是Alex，也是那么辛苦的过了好多年的他自己。

他暗恋韩清越好几年，也眼睁睁的看着韩清越喜欢林画眠好几年。

或许现在看来，韩清越对林画眠的不能称之为喜欢，但是在当时的鹿沐看来，那就是独一无二的喜欢。

韩清越眼里心里，从来都不会有他。

他知道那份辛苦那份痛苦，所以也十分能够共情Alex。

鹿沐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个坏人，很坏很坏。

他没办法回应Alex的喜欢，却又接受了他的那么多好意。

但他当时也没有别的办法，除了Alex，没人能够拉他一把。

韩清越心里一阵阵的闷痛，他把鹿沐抱进怀里，深深埋进他的肩颈里。

鹿沐对Alex有多愧疚，他就对鹿沐更加千倍百倍的愧疚和心疼。

“对不起，”韩清越道，“我也是，让你辛苦了那么久，痛苦了那么久，对不起。”

鹿沐的眼泪都掉进韩清越的衣服里，他闭着眼睛，趴在韩清越肩膀上。

“如果我知道以后会这么喜欢你，我一定在刚遇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

韩清越多么希望，当初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受了欺负，哭的眼眶红红的小鹿沐的时候，就喜欢上他。

这样的话，他们就不会错过这么多年。

这样的话，鹿沐不会受这么多苦。

“鹿鹿。”

韩清越抬起头来，看着鹿沐，眼神炽热而真挚。

“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我们像爷爷说的那样，先订婚吧，好不好？”

韩清越一分一秒都等不下去了，他想现在就把鹿沐娶回家，实在不行也要先把婚约定下。

鹿沐听了韩清越的话，眼泪都止住了。

“订，订婚？”

“对，订婚，”韩清越给他擦了擦眼泪，“我等不及想跟你结婚，等你真正属于我了，我才能安心。”

鹿沐心跳都乱了，虽然上次在韩家韩爷爷也这么提过，但是那时候更像是随口开的玩笑。

现在韩清越这么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真的要跟韩清越订婚吗？

鹿沐觉得自己还没想好，他现在年龄还小，更别提还有学业没有完成。而且，他还有自己未完成的梦想。

要这么快就建立一个新的家庭吗？

韩清越对自己，是认真的吗？

韩清越见鹿沐迟迟没有回应，心里更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