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全然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无论是四季如何变化,都没有任何反应,眉眼平静柔和。
萧平安静地望着病床上的博安,然后伸手碰了碰他的脸庞,嗓音很低又很轻道:“你一直这样睡,你要我们怎么办?”
三年了。
没人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所有人从一开始的焦虑恐慌,到后来的日复一日的探望,似乎所有人都在默契地对这个后果避而不谈。
窗外的细雪纷纷扬扬,无声无息地覆盖着整片大地,像是等待着一个春天降临。
外头传来门把手扭动的声音,抱着花的男人指骨有些发红,他身上笼着点寒气,站在门口将身上的寒气吹散了才走了进去。
萧平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他伸手弹了弹博安的额头道:“没良心的小豹子,是不是听到我骂你,然后偷偷找人来帮你?”
病床上的博安呼吸浅浅,眼睫依旧是安静地低垂着,没有任何回答,只有正常的生命特征显示着这个沉睡了三年的人还活着。
萧平偏头,他望着这些年沉稳了不少的男人,道:“今天那么早?”
他语气平和得稀松平常,前几年那些暗含的尖锐针对,似乎都在这几年中渐渐消散了。
毕竟这三年面前男人比他们过得更加痛苦煎熬,承受的压力比所有人都要多,男人在最初崩溃的模样比谁都要骇人。
一开始他的情况甚至比躺在病床上博安的情况还要差。
但男人也是所有人中最快收拾好自己情绪的,开始平静地等待,平静地安抚所有人,平静地开始经营公司,仿佛想把一切都处理好。
只等着博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