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皓和森然最先到了他床前,一左一右揽住他:“可算醒过来了宝贝熠熠……怎么了这是?”
他们将他扒拉起来,时熠脸仍然红红的,被两只手轻轻捏了捏,森然的头凑过来观察:“好可怜,脸都冻红了。”
岳晚寒和钟文铎将手提的果篮和牛奶放下,也走过来看他。
“有没有发烧?”钟文铎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额头。
“肚子饿的话,我们买了全家桶。”岳晚寒拎起手里的一大袋。
时熠则是逐渐茫然了起来,他们几个进来的架势,就好像是探望住院病人一样。
然而他不过是在零下十几摄氏度的风雪里待了两个多小时,虽说衣服确实穿少了,手背上也有被冻伤的痕迹,但远远不至于住院。
果然,钟文铎摸过他没有发烧以后,说:“休息好了就穿鞋走吧,你明天一早还有行程。”
时熠于是在茫然中穿了鞋,很顺手地整理了一下被子,下来以后在床尾看见了病历单。
上边赫然写着“陆景明”三个字,病名是“轻度脑震荡”。
所以真正住院的是陆景明,而他莫名其妙在人家床位上睡了一夜,真正需要休息的病人则是靠坐在沙发上睡的……
时熠石化了一秒,森皓森然站旁边一下没忍住,噗地笑了出来,逐渐转换为大笑。
就连钟文铎都忍不住想笑,转过头去假装自己没笑。
时熠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们,眼神的意思是“你们怎么不把我弄起来”。
他感到好丢人,竟然像个小孩子似的,着床就睡。
关键是还全都让陆景明看在了眼里。
“是陆总说让你先睡着他的床。”森皓一脸愉悦地解释,“你下车的时候要铎哥背,他以为你晕过去了,一定要把你留下来观察,我们拦着不让他给你刷卡办豪华套房住院,所以你就到这儿来了。”
“陆总很担心你,守了一整夜,时不时给你探热,还给你手涂了冻伤膏。”森然说到这里不仅是愉悦,他整个人已经神采奕奕:“多好的……老板啊。”
时熠听完这些话,又被涌上头的羞赧给上了一遍色,他都不知道一会儿怎么面对陆景明了。
而陆景明本人此刻正沿着病房外的走廊向前走,忙着和人讲电话:“具体的数据在我发出的邮件里,请你再去确认一遍……”
他在窗前停下了脚步,看见玻璃窗上倒映出了自己的模样,流畅讲话的节奏被打乱。
头晕与恶心感在这时加剧了,他一边继续讲电话,一边手伸进口袋里,摸了好半天,却摸不到备用的隐形镜片。
……
时熠离开医院前没能见到陆景明的面,对方给他发了微信消息,说自己有要紧的工作要处理,请他们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