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肖霖目眦欲裂,牙根咬的咯咯作响,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任决躺在沙发上,没一会就悠悠转醒,眼睛眨了眨,转头看着齐肖霖,眼神有片刻的茫然,随后轻声开口唤道,“少爷……”
这个称呼一出来,齐肖霖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直被他按压在身下的晏清鸣很清晰的感受到了他的变化。
任决皱了皱眉,伸手按压住自己的太阳穴,“头好疼,这是哪?我在哪……”
齐肖霖缓缓站起身,走到任决身旁,眼眶隐隐有些发热,声音哽咽颤抖,“你……是你回来了吗?”
这个称呼他已经记不得有多少年没听过,上一次听,还是十二年前清言唤他的最后一次。
任决看着眼前的齐肖霖,试探着伸出手触碰齐肖霖的脸庞,“少爷……”
江岭站在一旁缠绕着剩余的纱布,静静的看着任决的表演。
从昨天起,任决就在计划着这场戏,即便晏清鸣不出面,任决也会想办法把这场戏在齐肖霖面前演完。
昨天找到了当年催眠晏清鸣的催眠师,当初晏锋为了知道齐家古董放在何处,让催眠师将晏清鸣的记忆挖了个干净,然而结果只是一些日常杂乱琐碎的小事,那时候的晏清鸣,还没有资格触碰到齐家的秘密。
催眠可以让人说出内心的一切,晏清鸣说完这些没有用的信息之后,晏锋很生气,晏清鸣也没得到什么好下场,那个催眠师全程目睹那血腥的一幕,自此不再掺和道上的这些事。
如今再次找上他,尽管过了十几年,他对这些事也记忆犹新,虽然线索不多,但是这些足够任决用了……
从晏锋的嘴里敲出了催眠师的住处,如今下一步,就是绞尽脑汁的将晏锋从监狱里救出来了。
一切的风险与他无关,他只需要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余光不经意看向晏清鸣,眼底是坚定的势在必得!
任决手忙脚乱的拉着齐肖霖的手,神神叨叨的说着,“快,快去救老爷,老爷和夫人快死了,他们快死了……”
声音恐慌焦急。
齐肖霖的心如同被揪起来一样,从任决的字里行间不难分辨出任决此刻似乎还沉浸在多年前。
齐肖霖顺着问下去,“他们怎么了?他们为什么快死了?”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模样在此刻有多急迫。
任决带着哭腔的说道,“好多血,好恐怖,老爷被人绑在椅子上,一个小哥哥在拿着刀,挖他的肉,好多血……他断了一条腿,他在哭,好可怕……”
齐肖霖的手心都在往外冒冷汗,他看向一旁刚刚给任决处理伤口的江岭,眼神带着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