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焚心中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不等他追问,晏锋已经开口解释道,“我们脚下就好像一张棋盘,我们所有人都是棋子,阑苍才是掌棋人,当初咱们晏家倒了,如果以为齐肖霖是最大的主谋就大错特错了,没有外人的支持,他根本不可能做到一个人反了整个晏家,而给这个机会的人,就是阑苍。”
他对这次的事也没有多少的感激,阑苍会做这个,无非是想让齐肖霖没了束缚晏清鸣的把柄。
晏焚凝重的皱起眉头,“我不信阑苍会给自己培养对手。”
晏锋笑了,“对手?你未免也太高看齐肖霖了,目前为止,我还没看到能跟那老狐狸匹敌的对手。”
“你知道吗,晏清鸣喜欢齐肖霖,然而很可惜…晏清鸣是阑苍看中的人,这就注定了晏清鸣最后只能属于阑苍。”
“很不可置信吧?他也觉得不可置信,自己会对一个小辈动心,他努力的跟我撇清过关系,想要撇掉长辈这一身份,可是到底还是差了么那么多岁,晏清鸣对他也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别的心思。”
“他布了这么多年的局,马上就要收网抓到他心心念念的鱼儿了,他不喜欢强取豪夺,他想让晏清鸣主动走到他身边,若是想要让晏清鸣主动放弃心中对齐肖霖的喜欢,那就只有让晏清鸣亲自体会什么叫绝望,什么叫走投无路,在一个人最阴暗的时候,成为一束光走近那个人的生命里,无论如何,都会让人心中生出一丝异样的感情吧?”
他淡笑着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大海,眼底如海浪翻涌。
真不知道晏清鸣这一生是福还是祸,被那么多的疯子盯上,到最后,除了遍体鳞伤以外,再无其他办法收场……
身后的晏焚许久没有说话,晏锋扭头看了一眼,看到了面色阴沉的晏焚。
晏锋冷声笑了笑,语气里夹杂了几分警告,意有所指道,“别去以卵击石,有些东西就是毒药,触之成瘾,趁着中毒不深,你最好给现在就给我我全身而退!”
晏焚缄默许久,缓缓开口道,“我知道,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可能……”
并不是所有的近水楼台都能得月,有些人,仅仅只能偷偷观望罢了……
——
齐肖霖将近傍晚才抵达那片海域,登上游轮,看清里面的那一刻,他几乎站都站不住。
船舱内惨不忍睹,他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样的场景他再熟悉不过,可是他这一刻却有些害怕,他怕在这些堆积如山的人里,找到晏清鸣的身影……
一旁的男人沉声道,“先生,已经派人将东西送回青城,指纹提取结果出来了,那确实是晏清鸣的没有错。”
这个消息太过沉重,齐肖霖根本无力接受,腿都发软,常年习武的人竟然下盘不稳,需要扶着墙壁支撑身体。
他面色有些发白,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捏住,说话都变得艰难。
“那……海底的打捞呢?有消息吗?”
对方摇摇头。
齐肖霖看着满地狼藉,合上了眸子,沉声问道,“这些都是谁做的?晏清鸣一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