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樊那天晚上睡的客房,保姆和宋叔守到凌晨两点多,偷偷打开门,看到仲尹夏阖上了眼睛,才敢进屋。
“别过来。”
两个人随即停下。
“我没事,你们去休息吧。”仲尹夏的声音很轻很轻。
两个人只得暂时退下了。
接着,一阵细小的呜咽从门缝里挤压出来。
商樊微皱眉头,从客房里出来:“他还没睡?”
“没有。”
“行了,你们下去吧。”
商樊走到门口,那细微的哭泣声逐渐压抑不住了,铺天盖地的围剿着他。
一门之隔,商樊仿佛能看到小oga哆嗦着身子,忍着眼泪的委屈模样。
不是x事上羞赧求停的哭,是寒冬凛冽里,一颗枯萎果子的悲鸣。
声声泣血。
商樊在那一瞬间,握住了门把手,小oga脚上的碎玻璃还扎在肉里,放任他哭上一夜会起烧的。
但最终,他只是转过身子,屋子里的小声呜咽渐渐变成失声痛哭,不大,应该还在忍着,努力的咬唇抽气。
商樊顿住脚步,在那短暂的几秒钟时间里,给自己重新立下准则,以狩猎者的最高姿态。
仲尹夏只是一个他耗费很长时间很多精力打造的完美容器,承载着他对安凛的所有遗憾,和没来得及付诸的感情。
这是他亲手制定的规则,没有人可以破坏,他要在这段关系上立于不败之地,划下界限,双方遵守,一为刀俎,一为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