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用很多法子让仲尹夏停下来看他一眼,可却选择了自己最不擅长的一种。
商樊自此在脖颈里埋下了一道结实的枷锁,仲尹夏所有说“不”的事,他忍耐着不让自己违背。
他由着仲尹夏牵着绳索的一头,大概脖子都被拧断了都不舍得喊一声停。
北风呼啸,今夜零下五六度,仲尹夏单薄的身子在夜色里哆嗦了几下,商樊心里猛的一揪,赶忙脱下自己的大衣,快走几步,披在仲尹夏身上——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仲尹夏停下脚步,好在没有推掉他的衣服,乖乖披上。
商樊脸上露出一个高兴的笑容,没说话,继续跟着他,期盼着这条路最好没有尽头。
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好天气他倒愿意跟仲尹夏多走一段,风雪路是不能让他多赶的。
如果安凛现在还活着,他肯定要问,这就是你说的会爱一个人?
十八岁的商樊会嗤之以鼻,觉得把头低下一分不如一枪崩了脑袋瓜。
三十二岁的商樊只需要仲尹夏小小的一声“不”字,就能心甘情愿的矮下身子。
仲尹夏连扇人巴掌都会用很小的力气吧,可商樊觉著那跟直接一刀贯穿他的心脏没什么区别。
原来真的很在乎一个人时,根本没法接受来自于他的哪怕很细微渺小的伤害,而商樊给仲尹夏的伤害从来都是超负荷无比沉重的。
仲尹夏被迫接受时该有多疼多绝望,商樊日后都要主动的一点点的被反噬。
那一晚,仲尹夏去了同事家留宿,商樊枯立在大门口好几个小时,最后将就着睡在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