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樊的双手僵在半空中,对视着他坚定的眼神,自给自足的希冀轰然坍塌,溃不成军,半晌,他喃喃道:“尹夏,请别急着赶我走,再等一等,你……”
“你不用管我,不用后退……,也可以不站在原地,你只管往前走,我不超你,我只跟在你身后……”
“我最擅长忍耐和等待了。”
漫长的沉默。
商樊后来听到仲尹夏轻叹出一口气,心跟着提到嗓子眼,想问他这样都不行了吗?仍然怕听到他嘴里的那个“不”字,没敢问。
仲尹夏把他扶起,使他站成一棵松,一棵柏,亲手一点点的把他的高傲拾捡起来还他:“别等了,你要是想得到我的原谅,我早就给你了,再多,恕我无能为力。”
爱情应该是美好的,快乐大于伤痛,他们只剩无穷无尽的拉扯,坚持的代价大于放弃,应当戒断。
商樊不知道仲尹夏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立着,神情怔然,像直迎疾风暴雨后的松柏了,经不起哪怕一丝微风的轻抚。
这天过后,仲尹夏做了商樊的早餐,吃了茶几上的小蛋糕,主动询问商樊腺体有没有发生异常,声音温柔,态度缓和,有时还会露出好看的笑容。
商樊却知道,他这是真决定让他离开了。
他开始一整夜一整夜的做噩梦,也不是不能做好一点的梦,只是,每当夜晚降临之后,他会数以千百遍的在脑海里回忆自己对仲尹夏的种种伤害,这样做的后果是,他连在梦里都不得安宁了——
他梦到十月金秋,仲尹夏跟着顾言漠离开,留给他一个决绝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