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苍白的人压抑地闷哼了一声,将头埋在时幸脖颈间,轻轻地“嘶”了一声:“慢点,一会儿再晕吐了就难受了。”
“原来E神也还知道自己会难受啊。”时幸开口毫不留情。
但他手上的动作却几乎立刻放缓了许多,抱着人慢慢坐到了床上,也没有松手,而是就着这个姿势慢慢地揉着俞笙的胃部。
吃痛的人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却被毫不留情地直接抵住腰,径直给揽了回来。
企图逃跑未果的俞笙没了办法,胸口和胃里又疼得实在难受,干脆自暴自弃般地一口咬在了时幸肩头,大有你不松手我不松口的意思。
没想到时幸先发制人地开口:“E神没吃饭吗,咬人都完全没感觉?”
本来想嘴下留情的小狐狸瞬间打消了这个念头,警告般地微微使力。
他本来只想着吓一下时幸,没想到后来难受的意识都有些不清楚了。
等俞笙意识再次回笼时,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已经在时幸肩头留下了一个红印子。
时幸往俞笙怀里塞了个热水袋,偏头看了自己肩头一眼,似乎有些愉悦地勾了勾唇:“E神这个位置选的不错。”
......俞笙实在不明白时幸有什么好高兴的。
他刚才整个人靠在时幸怀里,咬的时候也没仔细看,现在才发现留红印的位置靠上,几乎是已经贴近锁骨那里了。
胃里的痉挛终于消失,俞笙抱着热水袋瞥了时幸一眼,自顾自地想要挪回床上。
但他刚一侧身,腰间的手再次收紧,将他整个人又抱了回来。
俞笙不甘心地又试图坐起身,这回时幸干脆直接将旁边的被子拖了过来,严严实实地盖到了两人身上。
俞笙被直接气笑了:“你干什么时幸?”
“和以前一样,和E神一起睡觉。”时幸声音平静。
俞笙抬脚想将人踹下去:“我今天不想和你一起睡。”
“那也可以,”出乎他意料,时幸竟然真的点了点头,“那不如E神跟我解释一下,刚才是什么情况吧。”
俞笙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仰头看了时幸几秒,又逃避般地垂下眼:“有什么好解释的,Sun两次来你都在场,他的那些事情说起来太复杂了......”
“我不是问Sun,”时幸轻声打断俞笙的话,“我是想问之前备战间里的事情。”
俞笙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时幸继续开口:“第二局结束的时候,你情绪明显不对劲,后来比赛结束你心脏不舒服,这两件事应该是同一个原因引起的。”
俞笙似笑非笑地抬起头:“怎么,输了比赛,还不允许我难过一下了?”
时幸观察着怀里人的神色,接着慢慢说着:“但你难过的只是今天这件事吗,俞笙。”
俞笙瞬间沉默了下来。
他盯着时幸圈在他腰间的手,忽然开口:“是不是微醺哥和你说了什么?”
这回轮到时幸不说话了。
俞笙咬牙:“他跟你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时队长我跟你说,他的话你不能全信......”
“三年前OV战队比完夏季赛的时候,刚好是你被全网黑的开始,”时幸忽然低声开口,“我自己有判断,当时肯定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你......一直到今天都这么难过。”
俞笙垂在身侧的手轻轻颤了颤。
时幸将俞笙的每一个小动作都收入眼底,他知道,现在让俞笙回忆这些是很痛苦的事情,但如果放任俞笙一直将这些压在心底,这个不定时炸弹很可能在最关键的时候被直接引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