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召见他将小老三抱回房,又过来,掀开衣摆端端正正跪在堂前,温召眸色一动,果然,同时,守在门外的风稚也跟着跪下,一众还有霍桑知这次带来的手下。
屋里屋外跪了一地的人。
霍桑知何等枭雄?便是天子薨了,也不见得他会跪,今晚上他只是作为牛家小小的二郎,跪一个该尽孝的长辈。
不多时,身边一人依偎过来,独属于温召身上好闻的味道,伴随灵堂的香灰味道,让人平静。
“我收回那天对你说的话。”温召低声说,看向他的眼神里有压抑不住的恋慕。
霍桑知很受用他的视线,便觉得这一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青灯伴影,两人互相陪伴,时光难得的平静,不知过了多久,霍桑知肩头一重,旁的人终于坚持不住阖眼,上面细密的眼睫在眼底垂下一片阴影,像最美的剪影。
霍桑知看的出神半响,又伸手去碰,半响又怕碰坏了似的,缩回手,半抱着人在怀里,就这样度过漫长的一夜。
交春后度过小半月的梅雨季,天气终于放晴,长长的送葬队伍撒了一路的白纸,村民对此已经见怪不怪,漫长的冬日过去,每年开春,村里就会死不少人,病死的饿死的不计其数。
只是这次牛家抬出去的是两幅棺材,老太太和牛二的棺材相邻葬在后山的空地上。
否管牛大牛三听得懂不,当晚霍桑知已将全部实情告知,以后他不再是牛二,只是霍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