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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郁林微微勾了勾唇角,说,“我正想和你商量这件事。”

“若是起诉他,卢占军恐怕要把牢底坐穿,出狱的时候,怕是要过了花甲之年。”

“但,若是不起诉他……”

他说到这里,便停顿了下来。

卢清越不由抬眼看他。

郑郁林说,“起诉与否,你来决定吧。”

卢清越微微颦眉,并未马上开口。

这时候,刚好佣人进来送早饭。

依着郑郁林的意思,厨房不仅准备了红豆紫米粥,还有精致的小屉蒸包,各样小菜,竟是摆了满满一茶几。

郑郁林也不催她发表意见,只是帮她摆勺子,布筷子。

还说,“先吃饭,不忙事。”

卢清越拿起剔透的瓷勺子,拨了拨粥,然后问,“卢占军盗取的机密,有多重要?”

已经在喝粥的郑郁林停下了动作,以一种令人玩味的神情看向她,然后说,“不重要。他能盗取的,都是我想让他盗取的。”

卢清越脸上那种“果然如此”的神情未加掩饰,同时心里暗骂,郑郁林果然是一匹老谋深算的豺狼。

可见,即便自己这次不出手整治卢占军,这个卢家安插在大宅的眼线也早晚会被郑郁林拔出,只不过,她恰巧充当了马前卒的角色。

甚至,还因此与卢家闹得不愉快。

那么,自己与卢家之间生了嫌隙,是否算是郑郁林的无心插柳,意外收获呢?

想到这里,卢清越简直有些吃不下饭了。

这个狗男人,步步算计,处处诡道,浑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子,真是招人讨厌!

见她吃了两口便将勺子放下了,郑郁林关切道,“怎么不吃了?不合胃口?”

卢清越“哼哼”冷笑,说,“你这不是让我吃早饭,倒像是给我摆鸿门宴。”

郑郁林立即否认,“不,绝无此意。”

卢清越当然明白,郑郁林应该不是要祸害自己,否则也不会将这些最隐秘的计划向自己和盘托出。

那郑郁林又是什么意思呢?为什么要让自己来定夺卢占军的命运?

卢清越其实一点不想掺和卢家和郑郁林的纷争,她只想安安静静的守活寡,拿高薪,日后郑郁林把卢家一搞垮,她就潇洒离婚,拿钱走人。

可现在,郑郁林让她表态,相当于逼她站队。

在卢家和郑家之间,她要选择谁?

如果这道题摆在原身面前,也许是一道送命题。

但在卢清越面前,是毫无疑问的送分题。

她对卢家毫无感情,且被卢夫人和卢占军羞辱过,为什么要帮他们?

再说,就算是一个外人也能看出来,以郑郁林的城府和心机,除非他半路突发脑梗,否则吃掉卢家的产业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