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迟野将文件发给客户,利索的关机下班。
他在事务所附近租了一间公寓,不算很大,但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家里没半点声息,单身男人的夜晚显得有些冷清,开暖气制造一点动静,迟野倒在沙发上累的不想动。
累,却睡不着,晚间那两杯咖啡造的孽。
趴了一会儿爬起来冲个澡,热水烘托出三两分绵软。洗完澡,迟野去阳台点了支烟,那年玩命儿学语言养成的陋习,提神醒脑,后来戒不掉了,或是干脆不想戒。烟和酒有时异曲同工,能短暂的麻痹一个人的神经。
手机在茶几上震了一下,迟野嘴里叼着烟,拿来手机。
龟毛甲方一号:“方案我看完了,很满意。”
换了那么多次人再不满意事务所就要关门了,昏黑的天色下迟野轻笑一声,被对面这人逗乐了,难得起了几分说话的兴致,揶揄道:“您满意就好。”
对方大概体会到他的阴阳怪气,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在你之前我还找过别的设计院,过滤了很多设计师,你是最合我心意的一个。”
迟野说:“多谢夸奖。”
停顿一会儿,那客户发来:“我是指你的设计。”
迟野忍不住笑出声,烟灰随着他的动作抖落在地,不纠正还好,一纠正反而显得奇怪。
对方显然也察觉到这一点,停止尬聊。过了十来分钟,迟野已经躺上床了,手机又响。
他猜测还是那磨人的甲方,打开果不其然,那人说:“方案出了,你什么时候来现场,我让助理订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