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七天的时间,洋桔梗已经开败了,花瓣卷曲着枯黄,最后在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被齐珲扔进了垃圾桶。
电话打了进来,他避无可避地按了接通键,张涵的声音很稳定,听不出是什么情绪:“护照拿到了,我算了一下时间来不及了,可能从这边就直接去机场了。”
“嗯。”齐珲心里憋了一口气,郁结难消。
“我走了以后,好好照顾自己,要开开心心的。”电话那头传来汽车的关门声,司机起步的时候还按了按喇叭。
“好。”齐珲齿缝中挤出这个词。
“要是不想等我,有合适的对象记得发我把把关。我看看什么样的家伙能取代我在你心里的位置。”张涵说完这句不再说话,静静等着齐珲的回答。
齐珲挂了电话,抓起椅子上的外套和围巾,飞奔地从办公室里跑出来。在等电梯的时候还碰到了小助理,看着一向沉稳的齐总监急的满头大汗,他张口嘴想说的话还没吐出来,就只能看到齐珲离去的一个衣角。
这一幕很是熟悉,也是在机场,也是不知道是否起飞的航班。齐珲突然切肤之痛般感受到他当初对张涵的残忍,原来他的“为他好”曾经把张涵刺得浑身都是渗血的小孔。
就像他现在一样的疼。
回中国的英航航班只有那一班,齐珲赶到的时候机场广播已经开始提示登机,他站在安检口慌乱的寻找张涵的身影却一无所获,最后颓然地靠在椅子上全身乏力双眼放空地垂头看着自己的皮鞋尖。
齐珲心想:他到底在执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