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瑶闭了嘴,只恨着双眼盯着她。
单一筱偏过头,也懒得跟他计较,转头问钱云飞,“大和尚说要来?”
“是。”
“他原本说不来的,这会子来又是为什么?”
“这个就不清楚了。师父大约是不忍心看我们都丢了性命。”钱云飞是个粗人,偶然遇上了了因和尚,成了师徒,之后便一直跟着学艺。了因和尚的度人,带着以杀止杀的严酷,是个披着和尚慈悲的假和尚。他从未对钱云飞说过是做什么的,可钱云飞总觉得,他是个有故事的人。
除了杀人,钱云飞什么都不会,所以要养活自己,就只得杀人。他每杀一个人,脑子里总会控制不住的兴奋,起初能兴奋上几个月,逐渐的,这时间越来越短,但也会持续几周。他也不是个有原则的人,了因让他杀谁,他就杀谁,从不多问句为什么。这种奇特的雏鸟情结,使得了因很满意,不光愿意带着他,还很重用他。
单一筱嘲道,“大和尚若有这个心,那折损的就不是我们的人了。”她深知了因的加入会让胜算更大一些,和尚也是所有人中最强的,可还是忍不住为尹长顺鸣不平,说不在意他,那都是说给外人看的,她心里酸楚也就自己知道。
只是死的不只她男人,还有梅寡妇,她这么带着一说,谨瑶听着,也握紧了拳。
“师父原本就没接这个单子。”钱云飞对她的暗讽当没有听到,继续看着前方的马车赶着路,“要怪,就怪他们的命不好。”
三人一路上剑拔弩张,闭紧了口,默契地都没再挑事。
阗悯早已和舒桐商量好,等人一走便要尾随跟着。龚昶适逢从岫昭房里出来,见阗悯房里灯亮着,凝神听了听。这一听却有些惊,当即敲了门,“小王爷,龚昶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