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与你说,你还当龚昶不想救小王爷呢,她是不想自己的恩人出事,这事本与小王爷没什么关系。”林宣摇摇头,“多个人知道也好,若以后穆掌柜有个万一,这世上多个人惦记,或许没那么苦吧。”
“………我去找阗悯。”舒桐原本就觉得阗悯的事难受得慌,现在听了穆言的事,就算阗悯治好了,也要再难受一次。他该怎样去跟阗悯说呢?
林宣见着人出去,倒在床上,看着床幔发起了呆。
舒桐找着阗悯的时候岫昭也在,穆言正给他上药,岫昭从延兹山回来起,就不离阗悯十步远,甚至用膳都不愿意挪一挪身,也不知怎的突然就变了。
此刻岫昭半褪了衣衫,双肘撑在桌上,手背托着下巴。那肩上的伤也是不浅,穆言在一旁直叹气,“王爷也不多带些人手。”
舒桐行了个礼,岫昭让人进了,对穆言道,“寻常人哪会这么狠,这次出来,早知道听母后的,找位将军送,还好使些。”
“王爷觉得还是他?”
“不是他还有谁。”
舒桐也不知他二人说的谁,心思只在阗悯身上。少年此刻衣衫都褪了干净,面色平静。胸口几处大穴扎了针,针滞留在穴上。手掌上绑着一截细竹筒,再用白纱裹覆着。房里用了暖炉,温度刚好,舒桐道,“他这手……”
“如果醒了,可能神志不清,抓坏手掌,所以只能绑着。”穆言简短说了,舒桐听得眉头一皱。
“这三日如果能熬过去,性命无忧。如果过不去……,还是注意着他醒,不醒来是最好的,醒了就别让他伤害自己。”穆言给岫昭上好药,又替他换了件衣裳,“王爷同舒将军都是病人,今夜我让添福守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