阗悯摇动轮椅靠在门上,没有岫昭,他甚至连上床都有问题。舒桐最近已经不管他的起居,这会儿自然也不会来陪着他。阗悯握紧拳,刚抬起手想要砸,见着腕上那串木珠子,一气扯下,开门扔了出去。木珠带着一阵凉香落到门前青石板上,躺在大路正中。
什么定情信物,阗悯此刻只记着岫昭说那几句气话,想把脖子上那枚扳指也一齐扔了。这些身外之物对他又算得什么,对岫昭又算得了什么?他偌大一个王府,奇珍古玩无数,还不知送过多少人。念及于此,阗悯再次开了门,把颈上那枚扳指也取了下来。
刚要扔出去,见着地上手串,又停了手。玉器质坚,不像木头,与石一碰就会碎了。阗悯略一犹豫,朝着门外一株茶树扔了去。扳指落到树冠上,往下滚了两滚,绳索被树枝挂住,没碰着地。阗悯发完气,这才重新回了屋,往床上去了。
晚些时候,阗悯睡得迷迷糊糊,听着门外有了声响。舒桐敲着门,扯着嗓门喊他。阗悯应声道:“进来吧,门没锁。”
舒桐推门进来,手里攥着一条线,扔到阗悯床上:“昨儿还见你挂在脖子上,今儿怎么不要了?你扔也扔远些,别让人看见。”
阗悯看着那枚扳指又让他捡了回来,只道:“你捡着了就拿去当铺卖了吧,换几个银子使。”
“哎哟,我的好兄弟,被王爷知道了我……我还想活命呢?”
“呵,你当他神仙,还能知道这?”阗悯捉起床上扳指,“你不敢我就再扔了,谁要谁拿去。”
“你是不知道吧,陇西这地方,大钱庄就一间,其余全是奉天的分号。外头当铺也就那么两三家,指不定跟钱庄东家是一家人,再不济也是相熟的。你前一个时辰卖了,后一个时辰就知道了!你和王爷这是怎么了?方才不还在房里亲热?”
“…………”阗悯恨得只瞪他:“你只知道喊两声,为什么不进来?”
“小祖宗,我要能进来啊?你没见林宣在我眼前挡着,点了我的穴道把我拖走。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阗悯没回他,反问道:“门口地上那串木珠子呢,你看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