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昭捏起纸对龚昶道:“看出什么吗?”
龚昶见着字摇头:“不就是两个字么?”
岫昭道:“他写的时候大约在走神,你看着落笔的一撇,泅墨了。”他边说边笑:“他本是不想写这一撇的,起笔当是横。强扭成一撇,后边写得慌慌张张。”
龚昶自是没有岫昭的书法造诣,能把人写字的心思都看明白,问道:“王爷能看出他想写什么也太过玄奇,我是不信了。”
岫昭指尖触着那一笔道:“本王猜是个‘吾’字,他想写的,说不定是‘吾念’吧。”
念谁不言而喻,龚昶只觉着肉麻。
“这两封信怎么同时到了?”
“前一封遇着暴雨,耽搁两天。所以一起送过来的。”
“他这么给本王写信,你猜后边还有没有?”岫昭觉着这一日的心情都好了起来,忽然也不烦安心宜了,只盼着阗悯那头再递几封信来。
“不知。王爷要回信吗?”
“回,本王要多写几句,让他看着字就想。”岫昭抬起那张纸,边走边笑,自顾着去书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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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璟亭是在谦徵阁见着正泫的。皇帝正一脸严肃地批着折子,朱笔或圈或点,张弛有度。见着他到了,也未停下手中事,不发一言让人等在一边。
兰璟亭垂手候着,等了快一刻才见着正泫搁下笔。
正泫向他招手道:“文绚久等了,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