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桐与阗悯走得最近也最亲,理所当然地成了他的代言。两人平日的用度,也因大伙儿的照顾变得十分易得。唯一变得更烦的是阗悯,隔三差五地要推掉一些当地贵族的说媒人,不过他烦的是心,舒桐烦的是身——说白了就是嘴和腿。一日里最多的时候他要挡掉三五个媒人,最最清闲的时候,也是隔天一人。
月挽柔不知在哪儿得了这些消息,对阗悯更加在乎起来,每过两三日便会来阗悯的住处一趟,细问舒桐阗悯有没有与哪家小姐有什么亲昵。舒桐自是要给她留着期待,暗示阗悯是块木头,心里谁都没有。
月挽柔得知阗悯没有骗她,常约着人一道打马畅游。阗悯平日里出门不易,自然也愿意出去与她出去透透风。多了几回出双入对,去阗悯住处说媒的人渐渐少了,似乎一夜之间认可了月挽柔。可依旧有不畏艰难的,一月反复来三四次的人,不知是中了什么邪。
这天两人同往常一样,并骑在野外遛弯。阗悯打马往前,月挽柔紧随在后,奔出二里地才缓缓停了。月挽柔手中攥着马缰,开口问道:“悯哥哥,最近膝盖还有疼吗?”
阗悯膝盖的伤已很久没有发作过,久到他记忆有些模糊。不过鉴于舒桐的次次叮嘱,他依旧对月挽柔说膝盖未好。每次的药便这样存了下来,半年里只服过一次。舒桐要他彻底摆脱安凉,存够以后即便发作也足够使用的药。阗悯虽觉得他这做法过于谨慎,不过想着他和岫昭的将来,也不敢轻易说不——他再也不想坐在轮椅上了。
“我来了都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能治好。国主难道还不信我不走?”阗悯低声说着话,月挽柔的心里瞬间软了:“我信悯哥哥,所以这次出来,偷偷把宫里的药都带来了。”
“…………”阗悯依旧忍着不动声色。
“悯哥哥以后不用受制于她,只要悯哥哥亲口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
月挽柔红着脸,低声说了一句:“为我留下。”
“我答应你。”阗悯几乎想也没想,这一幕已经在脑海里出现很多次。从前他会有一点怜悯心,现在也想通了:他与月挽柔本就各事其主,兵不厌诈,没有谁对谁错。
月挽柔翻身下马,跑到阗悯跟前,伸出双手拉住了阗悯的手。阗悯手上略一用力,便将人提了起来,横坐在了身前:“难为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