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泫见亲弟到了,搁下手中玩物示意他坐在下首条案。岫昭摇头道:“臣弟进宫,是来求皇兄一事。”
正泫瞧着他道:“你不给阗悯面子,也不给朕面子?连赏个脸吃饭都不肯,现在倒是有脸来求朕?”
岫昭撩起衣摆,双膝一弯跪在了御案前。
“这是做什么,逼起朕来了?你觉着有用吗?”正泫站起身,见着他跪越发地恼怒。
“弟弟不敢。”岫昭低头,只盼着正泫能少想些法子收拾他。
“不敢?从小到大,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正泫走到岫昭跟前,一把把人拉了起来,口里依旧不饶他:“捣乱任性处处有你,朕替你背了多少黑锅?你倒是拍拍屁股走得干净。 ”
“皇兄请收回旨意,撤了我与安心宜的婚事。”
正泫没料到他说这事,冷着脸道:“当初说要娶她的是你。怎么,这么快就玩腻了?”
“腻了。”岫昭索性顺着他的话接了。
“朕看是阗悯回来了没好生感激你,你好人没做成,恼羞成怒了吧?”
“跟他没关系,就是腻了。”岫昭道:“先前一时新鲜,长久处下来才知并非良配,多有不合的地方。现在迷途知返,皇兄就当我任性,收回成命吧。”
正泫看着他忽然笑了起来。“兰璟亭在你那那么多年你怎么不腻,现在朕让他走了,你恨不恨朕?”
“我哪里敢,跟着皇兄才是他的命。”岫昭心道这事他不能不遗憾,也不能太遗憾,总得让正泫在他面前有些优势。他眉间或多或少地有那么一丝惆怅,不过这愁是愁后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