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泫瞧着也不示弱,与他一碰杯,仰头饮尽杯中余酒。“曦琰,不是朕想说你,当初你阻着朕打安氏,现在婚礼筹办在即,又临着反悔,你知道浪费了多少银子?”
“不就是几个银子,皇兄舍不得用我王府的好了。”岫昭撑住脑袋,坚持着不让自己倒下,示意正泫继续举杯。
“呵,看样子这些年,你倒挣了不少?”
“哪有。”
岫昭挥挥手,手掌险些要拍上正泫的杯子,中间儿被一人拉住了。兰璟亭端了茶过来,看样子是知道二人在此斗酒。“怎么成了这副模样,皇上还让他喝?”
“他自己要喝,还能怪朕?”
兰璟亭默然看着岫昭翻倒在桌上。“皇上给他下什么药了?王爷酒量哪会如此不济?”
正泫转着手中酒杯把玩:“文绚啊,朕发现你也太聪明了。”
兰璟亭手中一抖,斟茶的水差些洒出来:“臣不过是随口一猜,还能中了?”
“嗯。朕这个弟弟,凡事喜欢闷着,与朕找些麻烦事。瘦成这样,当朕眼瞎看不出?与朕斗酒能赢?不下药让他躺了,难不成让他喝死。”正泫站起身,手背拍了拍岫昭脸颊:“朕就不用醒酒了,去叫人来把他抬进去。”
兰璟亭此刻说不出是难受还是高兴。只觉着心上一块石头压着,他能喘气,但却不畅快。他离开得快,忽觉着或许来皇宫或许也不是一条好的出路。
岫昭睡得迷迷糊糊,醒来也不知时辰。他半撑了身起,一眼认出躺着的软塌是谦徵阁偏厅的。这里平时只有正泫会躺,最近可能多了个兰璟亭。他望着一屋黑漆螺钿的陈设和珍奇古玩,脑袋又疼了起来。
“王爷醒了?”兰璟亭进来时岫昭已坐了起来,便搓了铜盆里的汗巾替他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