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独自叹了叹,有时候经历多反而不是好事。就像阗悯可以介意他的过往一辈子,拿男宠说事他也无从反驳。可他能怎么办呢,要是重新选择一遍,他可能还没遇到阗悯就死了。
铃音进屋伺候岫昭穿衣,见着自家主子神游天外,笑问道:“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儿出来的?王爷怎么赶起人来了?”
“丫头要嫁人了。”岫昭闷闷不乐,抬起手让她束腰:“怎么拿了这套衣服过来?”
铃音道:“王爷好久没穿过这件了,我想着王爷以前是喜欢的。”
岫昭心道阗悯要看见和他穿一样的不知怎么想,会不会觉得他口是心非,更看轻他。他摆了摆袖,露出一副无赖的模样问铃音:“好看么?”
“嗯。”铃音哪里架得住他接近,红着脸直点头:“这朝中男子没一个比得上您。”
岫昭鼻腔里哼了一声,“错了。有一个,你还见过。”
铃音还未问他是谁,岫昭便转身走了,只留下人在原地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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岫昭骑马到将军府,甚至比舒桐一行更早到。将军府的老管家恰好在门口,见着岫昭到了,忙行大礼要跪。岫昭抬着他手:“老人家免礼,阗悯在喝醉了在后头马车里,本王先进去等他。”
老人知他是阗家的恩人,要安排人给他引路,岫昭只说不用,要独自进去转转。他进了将军府便摸出一方薄绢,把脸藏了起来。将军府中极简,阗悯还未来得及重新修缮,人丁少得与他昔日的辉煌极不相配。岫昭摸了摸道旁的一颗墨兰,忽闻背后有个声音:“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