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昶又守着他小半刻,才感觉他头上热度下去了些,又轻声唤他。
岫昭抬手撑住额头,任龚昶怎么喊也没清醒过来。龚昶不敢耽搁,只得叫人通知了林宣,又请了太医。
她只道这紧急关头要救岫昭的命,他怎样嘱咐也听不进了。
林宣到的时候见着太医正把脉,细问龚昶才觉着她坏了事。只还好龚昶早早替岫昭穿好了衣,也未说岫昭是因何事病倒的。不过太医院的陈太医并不是昏聩的老庸医,一番诊脉之后,沉思着不愿多说,只忙着写方子。
林宣守在一旁,边看边道:“王爷这是怎么了?陈大夫可否细说一二?”
陈太医摸了摸胡子,一双眼依旧看着手下的笔墨:“王爷只是风寒入体,待老夫用上三副药,便能痊愈。”
“这可怪了,王爷平日里习武练剑,极少有不舒服。”林宣装作不知,只想套出这老太医知道了多少。
“人是肉长的,吃五谷杂粮,哪里能不生病?王爷自然也不是金刚之躯,偶尔染病,再正常不过了。”陈太医下笔如飞,不多时便写满一张纸交由林宣。“一日三次煎服,三日后我再来。”老太医收拾完毕,也不多耽搁,起身朝林宣一揖,慢慢去了。
林宣等人走了,这才数落起龚昶来:“这么重要的事,你怎能不与我说?快去关门。”
龚昶红着眼闭了门,这才跟着林宣到了岫昭床头。林宣替岫昭解了衣衫散热,发现他一身不少擦伤,脖颈之下更各种青紫痕迹,让人禁不住乱想。
…………这是同阗悯煮成熟饭了。
林宣虽早想他二人合心合力,却未想过岫昭会这么吃亏。这一遭还整得人高热不下,十足要命的架势。奇怪的是岫昭并未怪罪阗悯,可这般光景了阗悯怎么也不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