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前半部分已毁,后半却清清楚楚地写着继承人的名字:皇二子岫昭。
阗悯将卷轴放回木盒,合上了盖。龚昶在等他发问,没有一个人见过这东西还能如此淡定。阗悯即便面上没表现出来,可心里一定不是那么想的。
阗悯再开口的时候,差不多过了半盏茶时分。却是问了龚昶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拟诏的人呢?”
“死了。”
“死无对证。”他长长吸了口气,再吐了出来:“你这是告诉我,他才是皇上。而坐在御座上的人,是篡位者?”
龚昶嘲讽一笑:“没有人知道。知道这事的人都死了,活着的,宫里可能不会超过三个人。”
阗悯抬起头道:“皇上呢?”
龚昶道:“当初传出先皇口谕的是太后。太后本是不偏不倚,可自从王爷…………王爷韬光养晦,假意玩乐之后,太后的心就偏了。”
龚昶说的话无异于是在说当今太后是正泫的帮凶。这世上最有权势的一对母子,夺走了本是属于二儿子的头上的光环。
“您问的是皇上知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对王爷来说都一样。”
“可这遗诏为何会到你们手里?”
“当初铃月奉命把遗诏烧毁,却在最后时刻把它从火里抢了出来。她有一个双胞胎妹妹,叫铃音。”
阗悯记得岫昭的侍女就叫铃音,而这个铃音,与死去的那个铃音是同名。
“她是太后的心腹,怎的会背叛她?”
“这岂是背叛?难道王爷不是她的骨肉,不是她的至亲?铃音姐姐可是为了王爷而死,她能眼睁睁地看着王爷不明不白地遭受这一切?她不过让王爷知道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