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云滇的路上,阗悯记得岳冰总是围着叶凌转,叶凌对她却爱理不理。是不是他早知道,料到了会有今天?他都能看出来的事,岫昭应当也早知道。他故意拿叶凌逼出岳冰,是笃定了他二人的关系。可万一岳冰不出来,叶凌岂不是要白白送命?
岫昭手中的刀离叶凌的肩还有五寸。此刻叶凌看向岳冰,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并非如此。”岳冰总算能顺畅地说出来:“只有我记得他,他哪会记得我。”
叶凌没有说话,在场的人听得云里雾里。
“他做的好事太多,记不起我这号人物也是应当。”
岫昭冷笑一声。“你既知道他是怎样人,又怎会站到他的对面去?要是这次不被我们抓住,谁又会注意到你的身份。”
岳冰道:“他对我有恩,可这世上对我有恩的人何止他?当年我逃出地狱,是阁主教会我一切。”
叶凌忽然道:“当年我追七十二寇,断不可能让一个小姑娘跟着。我过的是刀头舔血的日子,寻常女孩儿还是找个安稳家庭长大的好。”
阗悯似乎听出了什么。叶凌原来是记得她的,只是对她并不像她想的那样。她可能把他当做了要一辈子铭记的人,但对他来说并不是。
“你有你的理想,自然看不上我。我入阁里,不过是想有朝一日与你平起平坐,让你看一看,我不是你想的什么弱女子。”岳冰道:“谁知道你…………”
岫昭突然接了话:“谁知道他为人所害,入了大狱。本王当年要是不救他,他已经死了。何来你现在这么怪他?你入奉天,就只是为了他?”
“他原本是天上的一只雄鹰,是王爷让他坠落地面,受人差遣、让人饲喂,不再有原来的模样。”岳冰望着叶凌,目光里有着一缕柔情,也有一缕悔恨,“我追的人,成了他人的利爪,此生再无可能与我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