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夸她了。是不是你早就看出了这一点,才给她造了这么个机会?”岫昭看得比谁都清楚,要破龚昶的死局,只有杀掉对方的关键人物。而阗悯竟然能替龚昶设计,也深信她能抓住这个机会。说是心有灵犀也毫不过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你这兵法用得好。”
阗悯收了煜琉,不再打算拉弓:“不是曦琰让帮一帮,还说得众人都听见了?”
岫昭先前架势太足,让众人都对阗悯虎视眈眈,这一箭要是射实了,真不见得有现在的效果。阗悯索性将计就计,朝着无人处放了支“空箭”。这条“栈道”,却是岫昭修的。
“说归说,本王什么都没干。”岫昭与他打趣两句,关注回场内。
对方自少了一人防御,刀阵的效果已不如先前。叶凌一方变作了两人主攻,一人防守。龚昶这头几乎无人在守,只有一人在攻。显然新替的刀客并不擅长防御阵型,多顾了叶凌这方,就无暇龚昶那方。两拨人越打距离越远,龚昶见有机可乘,换了步伐,以轻灵飘忽为主,不伤人性命,只趁机削人皮肉。她一番骤雨急攻,断指刀客只觉着头晕目眩,跟上她的动作已是吃力,手中刀进退不得。
龚昶这般打法,不过二十招,空中已是血雨纷飞,溅了一身血珠。舒桐见她下手依旧毫不迟疑,仿似地府勾魂的无常,心神剧震。
岫昭看得津津有味,问阗悯道:“你的好兄弟被吓着了?”
阗悯摇头:“可能看惯了龚掌柜娇小可爱的模样,一时不适应罢了。过不了两日,就会巴结上了。”
“不是敌死就是我亡,龚丫头很早就明白了。”岫昭道:“身为将军,他杀的敌人怕是比丫头还多吧。”
舒桐回过神来,向岫昭道:“虽然如此,可我媳妇儿真厉害——”
三人三两句话的工夫,龚昶已经解决掉断指刀客,把人削得似剥了鳞的鱼,倒在地上苟延残喘。猩红点点滴在黄沙上,还未浸入土里,鸳鸯钺的主人便一转身投入了叶凌一方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