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中一具人形由白纱盖着,白纱上散着大片大片的药材,想来是有心人弄的。岫昭叹息一声,望了望阗悯道:“悯儿替我掀开,让我看看他。”
阗悯见他情绪还好,点头道了一声好,半蹲了身去揭穆言头上盖着的白纱。可白纱之下哪里有穆言?阗悯揭到一半,发现白纱下覆着的只是一个圆枕,再拉开纱布一些,见着的是一具被割下头颅的躯体。
阗悯迅速将白纱重新盖了起来。
“这不是穆言,曦琰别看了。”
岫昭听着一愣,继而道:“不是穆言那是谁?为何不能看了?”
“面目不雅,怕是会吓着你。”
岫昭道:“我见的死人不少,不害怕这个。若不是穆言,棺内谁放的这么多药材?”他心中盼着与穆言再道声离别,现在反而是不依了,坐在了棺材沿上,伸手去拉尸身上的白纱。阗悯攥着纱布一头,岫昭没能拉动,便从下方掀出一个角来。
棺中人一袭白衣,还穿着生前的鞋,只是下摆上沾着大片褐黑色污迹,是干涸的血液。岫昭的眼忽然就润了,望着他腿上的点点污迹发呆。
“让我看一眼。”岫昭抬头望向阗悯,眼底的执着让阗悯一震。
阗悯心知也瞒不过了,索性站起身,重新抱了岫昭走到棺材头:“要看便看,看了可要忍着。”
“嗯。”岫昭道:“是你骗我,还是岳冰骗我?”
阗悯侧过眼,低声道:“是我眼拙,可能……认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