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如何了?……”
“没什么,只是骨头断了,还能长上。”
“铃月已经同娘说了,你是该恨娘。”太后缓缓道,隔着珠帘注视着岫昭的神色。
岫昭忽然想笑:“恨你?恨你偏心么?”
“你那时候整日里拈花惹草,不务正业,哪里有做皇帝的样子?娘见你只贪图安逸日子,才把皇位交给了正清,放你去自由。娘没想着你…………私自养兵,只想着造反。”太后这许多年来也常常被此事所困,可每每看到岫昭在王府肆意妄为就一阵失落。当年她忽然失去丈夫,大祁怎能就这样交给吃喝玩乐的小儿子?
岫昭怒形于色,声音大得震耳:“你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你又懂了?我不这般早就死了,还能做你这么多年的乖儿子?他坐得皇位,你又怎知我坐不得?!”
阗悯从未见他这么动怒过,岫昭这是把多少年的恨都倾倒了出来,明明是最受委屈的那一个,却要亲耳听着亲娘说他不配。
太后坐在里头沉默许久,空气仿佛也一并凝固了。
“你是说……铃音的死是他?他当年陪在你床头一个月不愿走,你都忘了?”
“不要妄图说服我,你该去问问他,是不是他?!”
岫昭抓着阗悯腰的手扣得死紧,阗悯甚至能从他的力量中觉出他的情感。潜藏在深渊的烈火总算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带着炽热的熔浆吞噬掉所有。
“你们何曾在乎?我不愿做你们的傀儡,反倒是我的不对了。我不需要知道你怎么看我,我找的是他,你替他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