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书并拢腿,神领意会地站起来,一路小跑到钢琴边,没话找话:“刚刚和我聊天的那个女仆叫艾米莉。”
琴架上的谱子有一段时间没换了,纸张泛黄、变脆,翻页的时候稍不注意就会撕坏,保险起见,carlyle合上了钢琴谱,黑色花体的cir de ne一闪即过。
珏书的五官柔和,当然柔和得过度了就会稍显寡淡,没有攻击性,也说不上让人心生怜爱,毕竟不是娇养惯了的。他清澈的黑色瞳孔在微微颤动,carlyle从中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倒影,觉得珏书这样一副诚惶诚恐的表情有点傻气,就正色道:“我知道。”
珏书张了张嘴巴:“啊,你知道啊。”
逗小女仆和逗猫完全是两种体验,咪咪被摸肚皮或是捏耳朵,过度了它会生气,会一甩尾巴离开,更严重的,用爪子去挠,然后记很长时间的仇,除非立刻去哄它。而逗小女仆不用管下手是轻还是重,逗了就逗了,他再怎么郁闷都只会闷在心里,并且垂头丧气的样子更讨人逗弄。
“我家的佣人没有你想的那么多,”carlyle笑了,“每一个人我都认识。”
“啊,你都认识啊。”珏书愣头愣脑地重复。
他们才吃过午餐,这会儿珏书不饿,城堡里静悄悄的,威斯敏斯特夫人回育婴房后就再也没出来过,客厅的摆钟尽忠职守,珏书盯着盯久了,感觉自己好像要被催眠了。
事实上他确实有点被催眠了,不然也不会这么直接地问carlyle:“你不开心是吗?”
carlyle不带情绪地反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刚刚先生给你打电话了,”珏书一边摸下巴一边“理智”地分析,“他是不是凶你了?你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几句话,如果是……如果是因为爱德华落水的事,我可以帮你向他解释的,咱们昨天都没去过河边,怎么有机会故意把水管扔在那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