珏书移远烟灰缸,在书桌前坐了下来,看着老管家从上锁的抽屉里取出一沓钱,一张一张地数,说:“开心。”
“开心?”老管家抬起眼,嘴角牵动着胡子向两边,“开心怎么还撇着嘴?”
“你现在就像这个。”他继续说,附上手势,弯曲的食指和中指经由阳光的照射,影子投到棕色的桌面上,是一只垂头丧气的垂耳兔。
这只垂耳兔未免太粗糙了点,珏书被逗笑了,接过钱,帮他掰直手指,说:“好啦,我现在是这样子的。”
老管家无妻无子,珏书总担心他一个人孤单,时不时地会给他送插好的花束,顺便陪他聊一会儿天。这次也不例外,珏书临走前特意问他:“要不要我再帮你插一瓶花?”
老管家答应得很爽快,说“好啊,辛苦你了,亲爱的小女仆”,但是面色变得踌躇,在珏书推门准备离开时,又叫住了他。
“等等,还有这个,你拿走,记得吃了。”他说着拿出一片白色的药片,塞进珏书的手心里。
白色药片是用小小的磨砂药盒装的,珏书举到阳光下,“这是什么,药吗?”
“维生素片,我看你最近跟着柯林斯教授没日没夜地学习,总是揉眼睛,吃点维生素片会好很多。”
“我知道啦,”珏书张开双臂拥抱了一下老管家,欢快地说,“谢谢你的关心。”
珏书一回房间就把药片和水吞了,晚饭没什么胃口吃,随手翻了两页书,到晚上七八点的时候肚子忽然一阵绞痛,头也很晕,耳边伴随着耳鸣,一阵一阵地犯恶心,趴在床上直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