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carlyle送出门,在carlyle打开他的房门前,忍不住补充,“你不告诉我你的计划也没关系的,我只是很害怕你出什么事。”
连廊的隔音效果一般,carlyle的一声“嗯”消散在晚风里,对珏书说“晚安”。
睡前珏书翻了两页书,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被拍在窗户上的树叶吵得心烦意乱的,加上有些认床,半夜才浅浅地陷进睡眠里。
没有梦境的浅眠就像是在迷雾里行走,珏书睡得不安稳,房间的哪个角落源源不断地向他的肺部输送霉气,他翻了个身,被自己咳醒了。
珏书屏息往没有一丝热气的被子里缩了点,忽然听见又一声细微的门锁拉开的声音。
教堂的门锁都是采用的带插销的抽拉式门锁,安全性高,但锁环因年久而变了形,尤其在空旷的夜晚的走廊里,有没有人打开房门一听即知。
珏书听得很清楚,优越的方向感和音感告诉他,声音是从carlyle的房间里传出来的。脚步声似乎是朝外,往最东边威斯敏斯特先生的房间递减。
他的第一反应是,carlyle半夜离开了他的房间,至于离开房间干什么,他推测是去找他母亲的骨灰。
但白天他们已经看过了骨灰盒,骨灰都长一个样,也没什么可看的,只有骨灰盒中间嵌着尹自怡的一张黑白照值得让人多看两眼。
金属锁链落下的碰撞声和木门打开的吱呀声相继传来,这回珏书按捺不住了,起身随便披了件外套,循着记忆往骨灰盒在的地方走。
一路上都没见着人影,珏书觉得气氛瘆人,据说这种神神叨叨的地方阴气都重,于是尽可能地把自己藏匿在黑暗中。
可是放骨灰盒的那扇门是紧闭着的,珏书用手推了两下,推不动,倒是隔两个房间的一扇木门下面,隐隐地透出橘色的、不稳定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