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人为抑制住的烦躁堵在心里,珏书缓了口气,尽量平静地往下说:“其次,我从来不知道,未经允许就进入别人的房间,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房间里可能有我私人的、比较贵重的物品。”他最后说。
话音落下去,走廊一时安静得可怕,珏书先是看自己的脚尖,然后看他和carlyle的影子重合在一起的最黑的部分。
“你这话太咄咄逼人了吧,我没有炫耀啊,”bianca很无辜地看向威斯敏斯特先生,“姑父叫我随便选哪件房间都行,我又不知道里面住人了,打开看了一眼而已。”
她笑着问珏书:“况且你不是佣人吗?佣人住在三楼,还住得这么好,你觉得合适么?”
不合适。当然不合适。珏书在心里想。
他住到三楼来,原本靠的就不是佣人这个身份。当时争取到carlyle的中文家教的职务,觉得是天降好运,整个人像是漂浮在瓶装的甜味饮料中。现在有人打碎外面这一层包装了,他居然会觉得不适应,难以回到最原始的状态。
“二楼中间还有空着的房间,”他听见carlyle说,“你要是怕黑,二楼和三楼就一直亮着灯,不用麻烦不相干的人。”
bianca仍旧问:“什么不相干的人?她难道不是佣人么?”
“她不是。”
“那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