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衫树百无聊赖,枸骨冬青心无旁骛地结满红色的坚硬果实,常青树之所以代表永生,是因为它正在享受永生。而carlyle说“下次”,容易得仿佛是“明天”。
乔岚便没再说话。
carlyle走后不久,乔岚也要离开,他走出墓园,正在心里计算着下一步要做些什么,迎面跑来一位年轻女士,他便往边上让了一让,再往前走两步,忽然觉得那人有些面熟,似乎在哪见过。
他转过头,看见没走的警察拦住了她,两人不知道争辩了些什么,其中一个警察按住她的肩,烦不胜烦地开口:“小姐……”
乔岚赶紧又折了回去,看着眼前这张东方面孔,试探性地问道:“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在哪来着……”
一个学法的人记性不该这么差,珏书的眼眶被风吹得干涩,眼皮沉沉地坠下,叫出了他的名字:“乔岚。”
乔岚邀请珏书前往最近的咖啡厅,珏书拒绝了,坐进一辆车里,和坐在驾驶座的陌生男人聊了两句,转头看见他堵在车门旁边不走,便轻声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有有有,”乔岚先是胡乱点头,然后又飞快地问:“你们是要回剑桥吗?”
珏书说“是的”,重复了一遍:“还有什么事吗 ?”
“我就是、就是……就是想跟你说清楚carlyle的事。”
“我知道了,”珏书平静地说,“这几天看了很多报纸。”
乔岚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愧疚,但实在想不出安慰的措辞,他想说事情远没有报纸报道出来的那般严重,carlyle只是会被限制一段时间的人身自由,说不定明年就万事大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