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出来散散心,”bianca笑了,“你放心吧,不会被护士长发现的。”
她说完便后退了两步,就着从彩色刻花玻璃外透进来的月光打量珏书,然后熟稔地搭上他的肩:“你真的很适合穿这种衣服。”
白衬衫,黑色的西裤,还有搭在手肘上的外套,这已经成了珏书现在最常态的装扮。他听懂了bianca的话外音。
自打bianca说她和家人搬家去瑞士,珏书就认定了以后不会再和她见面,所以他反问道:“你父母知道你辍学的事情吗?”
bianca闻言皱起眉,收回手,小声嘟哝了两句:“怎么连你也这么问。”
她抬起眼,再次上下打量眼前这个23岁的珏书。
17岁的珏书,留很长的头发,穿拘谨的黑白色女仆裙,bianca面对他,会从心底感受到一种奇异的违和感,后来闹了一出谁也想不到的意外,她便知道了违和感究竟从哪来。
她为自己灵敏的直觉洋洋得意,怜悯心是而后挤进来的,可惜没等到她自发地想做件好事,她就发现,事态的走向已然不可控了。
“我打算之后再写信告诉他们——”bianca套近乎一般地碰碰珏书的手臂,“你别光说我啊,你呢?说实话我都没想过会在这儿碰见你,你居然做医生了,我当时还想,carlyle不在了,你会怎么办,你不是一向都很依赖他的么?”
珏书没有说话,皮肤上生出类似于撕裂的、恒久的痛感。
“那这么说的话,你俩应该也没断掉联系吧?他现在在哪,伦敦?剑桥?”
bianca的嘴巴一张一合,问句像擂鼓,敲打珏书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