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人已经全都出去了,我现在在一楼。”江裴遗克制地说,“你呢?”
林匪石独自站在阳台上,隔着一层透明玻璃,静静地看着卧室里烧起的两米多高的烈火,他说:“我没事……等火苗烧到阳台,我就从三楼跳下去。”
──从三楼跳下去,其实死亡率是不一定的,运气好的说不定什么事都没有,起来拍拍屁股就能跑能跳,运气不好头先着地就是头破血流当场断气,最倒霉的是摔个瘫痪半身不遂,要死不活地在病床上度过下半生。
像江裴遗这样擅长飞檐走壁的,跳个三楼是家常便饭,但是林匪石是看着别人从二楼往下跳都会觉得匪夷所思的人,让他从三楼跳下去,结果没办法想象,江裴遗也不敢赌。
“……别跳,林匪石,别跳,”江裴遗的声音轻微发着抖,“在阳台等我,我会带你下来的,相信我。”
林匪石安静着没说话。
江裴遗深吸一口气,用手剧烈拍着眼前的房门,开门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满脸疑惑地问:“有什么事吗?外面怎么这么吵?”
江裴遗说:“三楼着火了,带着你家人马上离开这里。”
“什么?”女生害怕又惊讶地叫了一句,脸色苍白,然后说:“我一个人住,妈呀,赶紧走吧!”
江裴遗再也忍不下去,那岩浆似的火焰仿佛烧在他的心上,把心脏生生烧成了龟裂的碎片,他拉过那女生的手腕,用他从未有过的愧疚与恳求的语气,一字一句地叮嘱:“麻烦你帮我通知楼道里的其他住户,让他们跟你一起离开,一定要保证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离开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