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温景本也不把李深这样的朝廷爪牙放在眼里,哪怕是来了姑苏是李深治下,那又能如何?只是李深这人,到了最后依然是吞吞吐吐不肯说出那方子到底是从何处来,另外半张在哪儿,也实在看得人心烦,倒是白来了这一遭,不如自己去寻,说不定现在已经有了头绪。
等白温景等人走后,李深才叹了口气,回到座上靠在了椅背上,那个在下午与白璇交谈的穿月白色袄子的侍妾走过去跪在座前给他捶腿。
那侍妾低眉顺眼道:“大人,白庄主那女儿不是个好纠缠的,方才在屋里,想方设法地要套我话呢。”
李深笑了两声,拍拍她的手背,道:“那你和她说了些什么?”
侍妾也是乖觉,知道李深爱听什么,便柔声道:“都是按大人教的说了,丝毫不差。”
李深阖着眼歇了片刻,忽又想起些什么,从怀里拿出了半张残纸。那侍妾见状,起身拿起了烛台上的红纱灯罩,李深将纸缓缓放了上去,不过多时,便化为灰烬了。
……
李府外。
此时已月上梢头,几人骑马往东里街走。
白璇实在有些心情不好,虽然并不关白温景的事,可还是没来由的气,就走在了最边上,没挨着他。
白温景自问平生最惹不起的就是这个小女儿,虽则白璇越大性情越收敛,不像小时候那样又爱耍赖,又整天顽皮生事,可闹起脾气来,他还是有些怵,总归是不知道该怎么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