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何干,我想杀什么人就杀什么人, 你屡次三番前来搅扰,当真以为我对从前的事丝毫没有计较么?”
他话里并未言明, 可既然这样说了,樨娘与他相识数年,也就知道了究竟。
“李深府上还有我想要的东西,你杀他我不管,但是不能牵连到那件东西,否则休怪我不顾旧日情谊。手起刀落不过片刻的事,你再与他纠缠下去,若是一时将李深逼急了破罐子破摔,让他把那东西毁了,于你也没有好处。”
萧澜甩开她的手,冷笑道:“所以你今日寻我,也就是为了这么一件事?那就恕萧某不奉陪了!”
萧澜说罢,便毫不停留地转身离开。
樨娘也没有拦他,横竖自己想说的话也已经说完了,再和萧澜耗在这里也无济于事。
今晚往越剑山庄里去了一遭,实在是太费精神,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来。她的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她自己也清楚得很,因此这几年在江湖中销声匿迹,甚至几度有人传出她已死在荒郊野岭尸骨无存的消息。
要是放在从前,有人这样咒她死,哪怕只是隐隐绰绰地提上一句,她也能用毒溶了那人手脚,可现在却没有当年那样的心气了,很多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不是此番来姑苏路上遇到了那个小姑娘,她大抵也不会有再出现在旁人面前的打算,尤其是萧澜。
歇了半晌,总算是缓了过来,樨娘随手从旁边树上掰下一根树枝当作拐杖,起身上了寒山寺前的石阶。
天光乍破,钟声在寺庙中骤然响起,醒人心神。
她上一次到这姑苏城,还是在二八年纪,如今三十余年风尘烟消云散,再到这里反倒更生出几分熟悉,觉得一草一木,连带着这寒山寺的庙宇都格外亲切。
一个早起下山挑水的小和尚挑着扁担从寺里跑了出来,因为没怎么睡醒,还一直在揉着眼睛。